曾渝、张权、赵琦、黄璜：Doing more among institutional boundaries: Platform-enabled government in China

　　本文原载于： Review of Policy Research，网络发表于2022年8月9日

　　摘要：近年来，政府即平台(GaaP)这一理念在全球实践中遭遇挫折。现有关于政府间协作的文献主要强调组织重构和数据共享，而本研究则认为，在没有正式制度变革的情况下提高行政效率的一种实用方法是采用GaaP的替代模型，即平台驱动的政府(platform-enabled government)。这种新的平台治理模式由中台驱动，能够在不进行制度改革或共享专属数据的条件下，将多部门分布式系统的功能整合成序贯工作流，促进跨越制度边界的信息流动，从而提升协同治理水平。本文使用多变案例研究设计分析了横向协作、纵向协作以及公私合作三种机制，并在中国背景下分别研究了行政审批、综合执法以及疫情期间接触者追踪的案例。研究结果表明，适应制度边界是在去中心化环境中推进数字政府议程的一种更实际且有效的思路。

　　原文链接：https://onlinelibrary.wiley.com/doi/10.1111/ropr.12500

论文主要观点：

　　当前，世界上许多国家在提供公共服务时都遵循政府即平台（Government as a Platform，GaaP）的理念，基于开放标准的数据共享和模块化的应用程序，促进民众、社会组织与政府机构共同参与治理。但在实践过程中，机构边界的存在让行政部门往往不愿分享其专属数据，这使得建立在GaaP理念之上的数字政府模式发展缓慢。

　　我们认为，虽然GaaP是具有革命性和前瞻性的数字政府理念，但通过信息技术提高政府行政效率的现实思路是建立一个适应而非消除机构边界的数字政府平台。本文提出了一种在现有制度框架下实现平台治理的替代模型：平台驱动的政府（Platform Enabled Government，PEG)。PEG建立在中台（MTP）技术之上，通过集成信息流促进公共部门和社会参与者的协作，同时允许协作各方保留其对专属数据的知识产权。中台作为信息基础设施，充当信息交流的中介，在政府内外提供了数据接口，并使用非侵入式数据检索技术将信息整合到跨机构的工作流中。这种数字政府模式不要求各协作方共享私有数据，因此在现有权力结构下就可以实现信息共享，不需要制度重构也可以实现多方协作。

　　本文还对PEG在中国的实践进行了研究。通过分析不同治理情境下的地方政务平台案例，我们发现PEG在碎片化的治理结构中能够有效实现跨越制度边界的信息交流，增强不同部门之间、不同层级之间以及政府内外的协作，提高公共服务的效率。由此我们得出结论，适应制度边界的信息技术是推动数字政府发展的一种实用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