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项喜讯】段德敏副教授的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代表制在协商民主中的地位和作用研究》以“优秀”结项

项目简介：
 

　　此项目是段德敏老师关于“政治代表与现代民主”研究计划的一个部分，集中关注代表制与民主政治中的“协商”（deliberation）要求之间的关系。在我们的日常政治语言中，“代表”（representation）与民主政治密不可分，似乎代表从一开始就是现代民主的一种特有的制度设置，其必要性主要来自于公民人数众多等等。但无论从政治史还是从概念史看，代表都与通常意义上的现代民主有很大区别。在欧洲中世纪，教会首领曾被理解为“代表”信众全体，在国王与地方贵族之间的政治关系中（比如在英国），“代表”曾被看作是国王向地方施加的一种负担，只不过到很晚近时才慢慢被看作地方人民的一种“民主”权利。无怪乎现代民主理论的先驱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说，代表是一种“起源于封建政府，起源于那种使人类屈辱并使‘人’这个名称丧失尊严的、既罪恶又荒谬的政府制度。”如果我们仔细观察代表机制，即便在现代民主政治中，代表也不止是消极地“反映”民众的利益或意见，而是始终扮演积极的建构民众的利益、意见甚至认同的角色，而这正是我们时常忽略的。

　　在以上梳理的基础上，代表与民主之间的关系就需要重新思考，这是此项目研究的第二大部分。如果我们充分重视代表不可否认的“建构性”一面，代表也就不可避免地带有权威性质，它也不可能只限于我们通常所说的民主政治范畴。但如果我们对民主政治有比“（民众）数量的统治”更高的要求时，代表的这一建构性质反而会成为一个重要的、甚至是必需的制度支持。这里比“数量的统治”更高的要求主要体现在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等人所说的“协商”（deliberation）之上。但哈贝马斯以来的主流的协商民主理论由于过于强调公共理性的规范性要求，并不太重视政治代表的重要性，原因大概也恰恰在于代表之建构性质通常不符合公共理性的要求。然而，在事实上，参与协商的主体不可能完全对等，协商过程不可能完全排除非理性（甚至暴力）因素，协商的结果也很难完全“理性”或“正确”。传统的协商民主理论对这些“溢出”往往并不太关注。但此项目研究认为，政治代表所起的积极作用正在于缓解民主政治中“数量统治”带来的弊端，使得协商可以在多元的代表之间有效展开；这也并没有否定民众的政治参与，只是将参与导向有效的协商。另一方面，传统协商民主理论对协商的公共理性要求应该得到修正，公共理性并不排斥多元的主观建构，正如任何协商过程只能是暂时的、有限的一样。

　　作为结论，此项目研究认为，政治代表并不是民主政治（包括其协商要求）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制度支持，它实际上是现代民主政治的一个必要内容；另一方面，对政治代表的关注也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改变我们对民主政治本身的理解。因此，段德敏老师也号召研究更多的同行加入到这一讨论中来，并欢迎对此项目研究的批评指正。

　　项目成果：

　　作为项目成果，此项目共在正式学术期刊发表14篇文章，其中CSSCI期刊文章11篇，中文核心期刊3篇，其中被《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6篇，《新华文摘》（网络版）全文转载1篇，另有一篇英文文章（SSCI）即将发表。

　　与此项目有关的代表性论文：

　　段德敏，《民主理论的代表制转向？—对西方代表制理论研究的梳理》，《国外理论动态》2016年第4期。（CSSCI）

　　段德敏，《政治代表问题中的同一性问题探析》，《天津社会科学》2017年第3期。（CSSCI）

　　段德敏，《权威作为自由的前提？—从规范角度思考政治权威》，《复旦学报》2017年第4期。（CSSCI）

　　段德敏，《重新认识代表制在协商民主中的地位和作用》，《国外理论动态》2014年第9期。（CSSCI）

　　段德敏，《自由的两个面相与作为权威的政治代表——卢梭与贡斯当的分歧及其当代意义》，《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5期。（CSSCI）

　　段德敏，《冲突还是协调:协商民主与政治代表机制间关系分析》,《学术月刊》2018年第3期。（CSSCI）

　　Demin Duan, “On Authoritarian Political Representation,” Politics and Governance, 2019 (forthcoming).（SSCI）

　　项目负责人简介：

　　段德敏，英国(正版)365官方网站政治学系副教授、博士生导师，比利时鲁汶大学哲学（政治理论）博士。研究领域为西方政治思想、政治理论，已经出版的专著和发表的论文一方面以托克维尔、孟德斯鸠等为重点，研讨近代法国自由主义的思想进路及其对政治理论的独特贡献，另一方面围绕马基雅维利、克劳德•勒弗（Claude Lefort）以及“政治代表”的概念与制度展开对现代民主政治的反思。研究先后发表在Ethical Perspectives, Politics and Governance, Asian Philosophy等国外期刊，以及《学术月刊》、《复旦学报》、《学术界》、《读书》等国内期刊，多篇文章被《人大复印资料》和《新华文摘》全文转载。目前开设本科生《西方政治思想史》、《政治学概论》，研究生《西方政治思想重要著作与最新成果研究》、Distributive Justice in Public Policy（英文项目）课程。